【锤基】不可说 17
Summary：接复联3，战后。Thor在中庭的一家花店找到了原本应该在灭霸手下死去的Loki，但是Loki的状态有些奇怪。
“于上周发生在麦利顿药品公司的特大爆炸事件已由复仇者联盟顺利接手，此前传出的这起由复仇者们导致的惨案在Tony Stark提供的证据下终于真相大白。”
电视机里女记者的声音在Bucky关掉电视机后消失了，黑色的屏幕上还印着一道模糊的人影子，是最后提到的Tony的背影。
Loki认真的削着手里那个苹果，红色的苹果皮断断续续的掉进了Loki脚边的袋子里。奶白色的果肉上还粘着几片没削干净的果皮，圆润的果实被Loki削成了坑坑洼洼的怪模样。
“我来吧。”Bucky看着Loki，无奈的说。
但Loki摇摇头拒绝了，他用水果刀把那几块还残留着果皮的地方挖出来，翘起的果肉带着苹果汁溅到了Loki的手指上。他也没急着先去抽张纸巾擦擦手，只是把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手里黏糊糊的，Loki最后还是从矿泉水瓶里倒了点水随意搓了下自己的手。
“他还没醒。”Bucky扫了眼还在床上躺着的Thor，对方身上第一天来医院插着的管子在昨天被撤了下去，Thor也在昨晚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常规病房。
Loki的眼底还有一层淡淡的青灰，Thor睡了多久他在这也待了多久。
在这中间只回了一次花店，还是为了去照看一下他的花，三小时后又匆匆忙忙的就回来了。此后他不管Bucky怎么劝也不走了，后来还是Tony出面，帮Loki就在Thor隔壁的病房申请到一个床位才好。
“你得休息了，Loki。”Bucky放下手里的果篮，慰问卡上写满了复仇者们的名字。麦利顿公司的爆炸案涉及到了九头蛇，目前神盾局里可以说是忙的一团糟。
“他快醒了。”Loki把切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在那里也放了他的日记本。
Bucky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他盯着Loki，眼神复杂。
“嗯。”Bucky轻轻的应了一声。
Loki的状态差极了，Bucky想，他的好朋友最近瘦的太多了。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接近于病态的白，透明的带着青色。就连曾经最漂亮的那双眼睛，也像被蒙上了一层灰尘似的，干涸的积满了尘埃。
他的心里装了很多事情，Bucky抿紧了嘴，他悄悄又看了一眼坐在那正对着Thor的Loki。Loki的眼神很认真，他用自己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看紧了Thor，胸膛随着呼吸小小的起伏。
“我最近经常做梦。”
就在Bucky准备说些什么来缓解病房里僵硬的气氛时，Loki忽然就开口了。他也没想从Bucky这得到什么回答，没等Bucky想好该说什么，就继续往下说了。
“彩虹桥，我梦见了这个，日记里有写到的地方。在梦里我和Thor并肩走在彩虹桥上，星河垂在头顶，周边是一团浓雾。只是我的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悄悄的告诉我说，你们是要去一个地方。”
Bucky耐心的听着，等着Loki往后说。但Loki说到这就停了，他把自己的视线从Thor阖着的眼皮上撤了回来，对准了Bucky。
“Bucky。”Loki叫着好友的名字说，“我的记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的抬起了头。
“可能是我自己弄丢的。”
“什么？Loki！”Bucky不相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为什么这么判定？是因为我之前告诉你有关Thor神力的事吗？这个还不能下定论。”
Bucky有些语无伦次了，他拍住了Loki的肩膀，闷闷的说：“可能只是巧合。”
“不是的。”Loki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是这里，是这里告诉我的。”
“很不可思议吧，明明关于他的事确确实实什么都不记得了。”Loki看着还在熟睡中的Thor笑了一下，这是他几天来的第一个微笑。
“但是很奇怪，总觉得很熟悉，每一次，每一天看见他，都觉得这个人我认识。”
Loki勾起嘴角，像是想到了他和Thor之前的事。
“但我自己当然不知道这些事啦，每天关于Thor的东西都会清空嘛，所以就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噢，这个人有点熟悉啊。”
Loki闭上眼睛又睁开，有些向往的说：“每天都会来花店找我，有时候我心情不好也不管这人熟悉不熟悉的就是懒得理，就这么把他晾到一边。可他一点也不在乎，还是会想方设法的跟我搭话。现在想想，有些后悔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多说点东西呢？知道所有的事情就会害怕对方再也不来找自己了呢。毕竟……每天都会被人忘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这么想，就觉得自己非常差劲，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呐，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偏偏是你呢。”
Loki咬住嘴唇，眼睛有些湿了，他仰着头，撇了撇嘴。
“是有感觉的。”Loki说，“抹去了记忆是为了……一些事情，非做不可的事。”
Bucky沉默了，他看着这样的Loki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他知道自己应该详细的追问下去，问Loki究竟感觉到了什么。这会是解决他不记得Thor这个问题的关键，可他却卡了壳了，嗓子被堵住，脑袋里空蒙蒙的。
“Loki――”他僵硬的开口，最后还是只是叫了好友的名字，然后把手搭在了他的背后，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
“期限，Bucky。时间还没到，选择还没开始。”
Loki安抚的拍了拍Bucky放在他背上的手，他起身拉开了对方，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苹果块，把最上面几块已经氧化了的苹果塞进了嘴里。
甜甜的果汁散在Loki的舌根上，甜蜜的滋润着他的喉咙。很甜，Loki想，太甜了，甜的腻人。
“Thor……哥哥的神力会回来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魔法，Bucky顿在那，转过头看见躺在床上的Thor睁开了眼睛。
那双蓝色的如海般的眼睛即使在持续一周的黑暗里也没能消减半点光芒，它生机勃勃的张开在Bucky的视线里，就像往常一样。
“Loki――”
Bucky忽然顿住了，Loki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病房里离开了。切好的苹果块还摆在Thor的床头前，一边的日记本却被带走了。
微风掀起了白色的窗帘，吹到了Bucky的面前。
他才被Thor的咳嗽声拽回神来，只好暂时被Loki是事先放到一遍，按了病房里的呼叫铃，去查看Thor的状况了。
“啊想起来了。”
吹起窗帘的那阵风盘旋在街角，卷着不知明的喃喃自语。
“……又要……忘记了呐。”
―tbc-
昙花一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