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Kineet

wb/afd:江山向北
热情循环起伏 灵感仰卧起坐 ฅ

【锤基】原点 (给不可说的G)

刀子精你好,刀子精再见:)


半泽火腿子:


为塑料花姐妹情慷慨写文,通贩完了放一下  @江山|Kineet 


是完全按照文章剧情走向的量身订做文


这么甜的题材我发挥的不太好!希望没拉低本子质量!










白色。


灰白色。




晦暗不明的灰白交接成分界,在视网膜上勉强交界出斑驳的视野。Thor的眼睛穿透一望无尽的失色,茫然而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这是一片完全陌生的花田,他站在向日葵的正中央,唯一能分辨的只有两种颜色。



绿与黄,翠绿和金黄,绿的玫瑰,黄的向日葵,碧色虹膜,浅金头发。
似乎是谁的声音在唤出他的真名,Thor Odinson,自远至近,他却无法分辨清楚这是真实还是幻觉。那声音熟悉得犹如身体发肤,声线当中满足又悲伤的情绪像温水一包裹着他,引起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的共鸣,他却始终想不起声音主人的名字,甚至相貌。明明互相矛盾却又毫无违和的两种情绪揉杂在同一个词里,让他有种仿佛被如此呼唤了千万年的错觉。



绿色是虹膜的颜色,比中庭永不污浊的泉眼还要清澈百倍,比世界树的最娇嫩的枝叶还要苍翠欲滴,包裹着星河被揉碎的璀璨星光。那双眼凝视着他,当中浓烈得难以言述的某种情绪穿透他,将他压迫得窒息。




这是最后一个谎了,Thor


“医生,他又做梦了!”
“镇静剂!护士!镇静剂!”
“该死的,普通剂量没效!直接用双倍!”
“不行,这太冒险了!”


病床上的金发男人痛苦得弓起身子,眉宇间皱成川字,透过阖紧的眼皮能看见底下眼球正在剧烈转动,显然已经彻底陷入了梦魇。无意识攥紧的床单被绷紧的肌肉动作蹂躏成皱巴巴的碎布条,几个已经在旁边等候多时的男护工连忙上前将人控制住,麻醉师抽出事先准备好的苯巴比妥,一针静脉注射起效迅速,Thor的情绪被勉强稳定下来。




“靠镇定剂不是个长久办法。” Tony盯着医生翻开Thor眼睑检查,一向冷静的声音都带上了急躁。


“你们还没查出病因吗?他这个样子已经一个礼拜了。”


Tony在床边来回踱步,自把昏迷不醒的Thor从房间里拖来医院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这期间他们尝试了各种办法,甚至用上了研究所,对Thor的昏睡症却始终一筹莫展。


“抱歉,Stark先生,病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他健康得像头小牛犊。” 主治医生小心翼翼地候着,确实除了昏迷不醒和做噩梦以外各项检查显示的都是无比的健康,甚至可以称得上教科书般的指标。


“那这他妈的噩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脚步声在床头骤然截住。


“恐怕是大脑方面的原因。” 主治医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床上似乎由于副作用陷入昏睡的男人,那刚才暴烈得能把床拆掉的人此刻在药物作用下安静得不可思议,实际上却是承受了正常人三倍的剂量,他有些不敢确定地开口道。


“我们建议将Thor先生转去神经科,尝试最新的电击治疗——”


“够了。”



Tony Stark冷漠地截住话头,兀自扯过一把椅子坐下。他不是没想过这一层,但床上的男人并不是能用正常人类标准评判的,何况尚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话才说到一半的主治医生尴尬地立在一旁,有些茫然地搓搓手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病房门被用力推开,还身着作战服的Steve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背后跟着一起赶来的Bucky。虽然二人这周也经历过几次Thor做噩梦无法自控的反应,但这一次检测的波动尤为强烈,他们可不敢让Tony独自将神力随时外泄的男人守在病房里。




“怎么样了,人醒了吗?”


Steve刚开口就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床上的Thor眉头紧皱,但显然还处于昏迷状态,围在床边的护理员和医生严阵以待,应该是刚处理完失控的Thor。


“没有,反应倒是越来越严重了。”Tony随口应答,瞥了一眼立在一旁不敢开口的主治医生。




病房内一种令人难以忍耐地沉默蔓延开来,Steve探究的眼神落在病床上胡子拉碴的好友身上,一点点仔细打量。确实如Tony所讲的,Thor脸色红润,健康方面完全找不出一点毛病,也难怪医院找不到任何治疗上的突破口。


唯一的问题是昏睡症。自从一周前完全失去知觉被自己从房间拖出来,Thor已经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周了,期间除了做噩梦的时间出现神力暴走破坏建筑以外,他几乎完全陷入一种无感知睡眠状态,体内世界与外界的任何干扰完全脱轨。神的奥秘从来不是普通人类能探究出来的,即使是Tony Stark也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静观其变。


在所有人各怀心事的眼神注视下,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Jesus!你终于醒了!”Tony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立在一旁等候的医生暗地里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查看病人。“你刚被注射了大剂量镇定剂,会暂时脱力一段时间……”


“弟……弟……” Thor的第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刚醒过来知觉未复苏眼神还有些涣散。男人勉强坐起身来,粗略环顾了一下四周,太阳穴在隐隐作疼,残留的镇定剂作用令他精神有些恍惚。


“我的弟弟,他在哪?” Thor断断续续地说着,梦里Loki模糊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许多日未接触过光线的瞳孔还不适应白昼的亮度,渗透窗帘的日光与梦境似乎重叠在一起,这令他不自觉眯起眼睛。


“这……” 医生求救似的转过脸去看Tony,他的袖子快被Thor的蛮力扯烂了。


“Loki,我要去找他。” 金发男人说着就要起身,身形虚晃着就要站起身,被一旁的Tony一把拉住。


“我们都在这,Thor,你先冷静下来。” 


“不——” 男人执拗地嘟嚷着重复,就要翻身下床。


“你需要清醒,Thor,在你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以前。”Tony拉开Thor扶着床沿的手示意Steve帮忙将他摁住,金发男人像头暴怒的雄狮,瞪着的双眼布满血丝正有些艰难地喘着气,嘴里却重复着非要离开。Thor不加控制的力量不容小觑,Steve勉强将人固定在病床上,和Tony无奈对视一眼。


“……我同意刚才的提议了,或许真的该考虑一下神经科。” Tony叹了口气,冲一旁全程云里雾里的医生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疯了?” Thor唠唠叨叨地重复着,顺势抓住美国队长的袖口,蓝眼睛里满是急迫。 “别开玩笑了,快告诉我他在哪!”


“别吵了。” Tony Stark被对方的大嗓门镇得搓着眉心,他这一周为了Thor的事情几乎也没怎么休息。


“你压根就没有弟弟,我们上哪给你找?” 



被禁锢在病床上的人愣了片刻,好半响才仰起脸,浅蓝色的瞳孔一时间闪过茫然无措,依次扫视过为在床前的每个人的脸,渐渐安静下来。




“这并不好笑,你们也该玩够了。”Thor说的很慢,暗哑的声音有些冷。


“……也许这是昏睡的副作用,你的记忆混乱了,Thor。”一直站在门口位置默默看完整场闹剧的Bucky皱了皱眉,往前几步轻轻覆上美国队长的手,后者了然地松开了钳制的动作。Thor扶着护栏半倚靠着床沿,眼神是不加掩饰的不可置信。


“你也不记得了吗,Bucky,他是你的朋友。” Thor紧紧盯着眼前人的表情,生怕错过一点细微的线索,然而令他失望的是Bucky从头到尾都没有流露出掩饰的神情。


“没有这个人,Thor。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一个人。”


“Loki是你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Thor直勾勾的注视似乎要透过视线穿透人的心底,Steve眉头微蹙,往旁稍移动几分寸将Bucky挡在身后。  


“你一定是太累了。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Steve昂着下巴正面对上Thor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将那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握进掌中。他没有错过Bucky听见那个名字时的一瞬间小动作。


Thor看着昔日的好友寸步不让将人挡在身后的动作,勉强沉着脸作出了让步。男人重新躺倒在病床上,闷闷地拉过被子盖上脸,被被单挡住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短促又快速的句子。




Tony在门口打完电话重新走进病房,几个人尴尬沉默的气氛被尽收眼底,他暗自叹了口气,料想几个人一定没有谈开问题。适才利用打电话的几分钟,他动用关系网重新整理了一次雷神的所有讯息资料,却始终没有找到丝毫关于他Thor口中 ‘弟弟’ 的讯息,假若这个人真的与Thor的昏睡症有关,那可就是复仇者联盟的一个大隐患。


暂时先由着他去吧。Tony对Steve眨眨眼,示意其他人跟他先离开,让刚醒过来的男人独自冷静一下。


最后一个离开的Bucky抬头看一眼蒙在被子里的人,垂下眼眸掩住眼底若有所思的眸光,轻轻带上了门。




Thor听着病房内重新恢复了沉静,一直紧扣着被芯的手指节缓缓放松,将被单从脸上慢慢拉下来。病房内除了他再无其他人,唯有床边的心电检测仪时不时发出正常运作的响声。他醒来的时间约莫午间刚过不久,窗外一片明媚晴朗,阳光穿透高层单人病房的玻璃落在床边的透明花瓶上,滑出一串浅淡的光谱。Thor看着插在瓶子里被修剪整齐的小束栀子被光线染上明黄,脑子里突然浮起一句对话。




能给我一支向日葵吗?


自己去挑,Thor




 破碎的记忆片段分沓而至,疼痛像丝线一般将脑髓都缠绕成絮,拉扯着他低下头去控制自己的思考。Loki的名字和那些梦境一样的记忆捆绑在一起让他难以分清梦与现实的界线,然而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的弟弟,Loki Odinson,绝不仅仅是一个梦。


那些零零碎碎断断续续的相处记忆,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不可被否认的发生。




Thor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和关节,利落地从床上一跃而下。他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会失去对Loki的记忆,但这些都无所谓,兴许这只不过是一个恶作剧或者小把戏,他总能找回他调皮的弟弟。蓝色条纹病号服太过显眼,Thor在单人病房寻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套勉强能替换的白色棉服和长裤,大概是为他准备的替换衣服。这么想来,也许这个昏睡症状也是解谜的关键点。


整个私立医院也属于Stark财团下属的分支,Thor自然知道Tony会看到自己的离开,但他此时并没有心思去避嫌。按照医生的说法,他已经失去意识整整一个周了,也就是说Loki已经消失了整整一周。


他还能到哪里去呢,Thor心下突然生出一丝毫无根据的阴霾。


 


纽约的午后阳光灿烂,这座繁忙的中心城市永远是车水马龙的状态。医院的门面开在商业圈正中心的位置,Thor一向摸不着企业家的套路,但这次倒是大大方便了他单独行动。Thor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罢了,即使要找人,也只是凭借尚未完全拼凑好的记忆和直觉。


他对司机报出一个地址,对方略一点头,一踩油门飞驰而去。车载音响正播放的电台流淌出带有年代感的爵士乐,《When Lights Are Low》,Thor对爵士乐并不熟悉,却下意识地流畅哼唱出接下去的每一句旋律:




And lips meeting softand tender 嘴唇轻轻相触


Loves all aglow 爱意炙热


Why shouldn’t wesurrender 我们为什么不愿为对方屈服




Loki偶尔喜欢在伺弄花草的时候放黑胶唱片,大部分听得都是Thor听不懂的交响乐,唯有极少数的时候能听到美声爵士,而这首就是Loki较为喜爱的其中一首歌。歌词滑过耳膜的时候,Thor眼前几乎能清晰浮现出那双含着笑瞟像自己的绿眼睛是如何带着惬意的温和,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放下修剪到一半的向日葵,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金黄的花瓣。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首歌吗,哥哥。”


他嘴角含笑的模样太过迷人,Thor接过人手里的花枝,硕大的向日葵花盘堪堪挡住二人相触的双唇。




音乐声戛然而止,硬生生将Thor从回忆碎片中拖离出来。电台主持语调快速又有些扎耳,Thor定了定神,出租车稳稳停在一家咖啡店门前,对面正是Loki日常经营花店的位置。


他下了车,站在繁华马路的对面,遥遥看着对面绿意盎然的花店,目的地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有了几分犹豫。Thor在咖啡店门前站了几乎十分钟,引得来往络绎不绝的人们频频侧目,最后还是转身推门走进背后的咖啡店。




收银的店员是个高大的男子,一头褐色卷发随意扎成马尾,操着一口带意大利语腔调的美音,一看见他就笑得眯起眼。


“嗨,好久没见你了,今天一个人?”


Thor还未来得及开口,店员已经自顾自热情地打了招呼,转过身去给他调配咖啡。


“Eight dollars, cash or card?”


收银台上摆着两杯热拿铁,其中一杯贴着个白色的小标签,两勺奶半勺糖,take away。对方麻利地算好价格装袋,对上Thor的呆愣的眼神才蓦然反应过来,又看了一眼面前摆着的两杯咖啡,一脸愕然地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万分惊异。




“抱,抱歉,客人,我把您弄混了,我忘了您是单身——”店员有些尴尬地开口解释。


“不,你没有错——”Thor伸手接过两倍咖啡,Loki的口味近乎执拗地从来不变,他总是选择一种模式的搭配,两人一起来的次数太频繁,连店员都能记住——


“等等,你记得我的伴侣?”


“不,抱歉先生,是我记错了——”


“可是你记得Loki的口味,就是,绿眼睛,黑头发,皮肤很白的男人。” Thor有些激动,这令他说话都有些紧张得语无伦次。




“不,抱歉。” 终于镇定下来的店员赧意一笑,摇摇头。  


“是我冒犯了,您从来都是一个人来的。”


Thor有些怔懵,不知所措地端着杯子站在原地,从店员浅褐色的瞳孔能映照出他因激动有些泛红的脸,此刻看起来却满满都是滑稽。他端着杯子穿过人群,站在门前遥遥看向Loki过去开花店的位置,那些绿植还冒着顽强的深浅绿色,紫色的薰衣草和米白吊兰从悬挂的花盘中垂落零零星星的花穗,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被人细心打理,却依然存活着。




Loki的花店大门紧闭,玻璃门反射着光线令里头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Thor手里端着两倍咖啡穿过车流不歇的马路,眼看着店铺的离自己越来越近,愈发心跳如鼓。


终于,他站在紧闭的玻璃门前,伸手摸了摸门把手,上面已经落了灰尘。里头被整理好的植物大部分都已经蔫了,还有一些未来得及修剪的堆叠在架子上,由于脱水被风干成艳丽的干花。大朵的向日葵低垂着头,金黄色花瓣贴在花托上,有一半剥落下来铺了小半块地板。


阳光笼罩在身上本应让人感觉到温暖,掌心握着滚烫的咖啡将热度透过纸杯传递至掌心,Thor却感觉背后尽是冰凉的冷汗。




究竟有什么不对。




违和,欺骗,虚构与现实,谎言之神的谎言,普通人丢失的记忆,他失踪的弟弟。梦里最后听见的那句话。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一阵震动,Thor像突然被惊醒一般浑身一震,左手握着的咖啡杯往前一倾,滚烫的液体浇下来,他不自觉放了手。杯子在眼前慢动作落下,在地上砸成一朵还冒着热气的深咖色烟花。


震动伴着铃声一阵又一阵急促催赶,他也不顾自己穿的白衣服,随便往裤子上擦了擦手便掏出手机,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Thor接了电话,没有开口,对面也是一阵沉默。




“你找到他了吗?”


Bucky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纱。


“……还没有。”


Thor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此刻却全都塞在喉咙口,只能干巴巴地回一句。


“我不记得……有认识过这个人……就是你的弟弟。”


Bucky的声音似乎是被电流分隔成断续失真的碎块,又似乎是因为信号而时强时弱。


“但是名字……感觉很熟悉。”


“没关系,我能理解。”


Thor捏着手机听筒的手指有些抖,咬着下唇接过了话。




“抱歉,Thor。” 


“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你说——”


“一周前的我,为什么会昏迷?”


“……我也不太清楚,Tony说你刚执行完任务,兴许太累了。”




Thor挂断了电话。




重新滑动锁屏开锁,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6月30日,Thor几乎从来不注意这些日子,也不喜欢使用电子产品,但现在他站在蒙尘的玻璃推拉门前,几乎要把小小的手机屏幕看出个洞来。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这是他和Loki第一次见面的前一天。




如果时间真的回到了前一日——


Thor掌心朝着虚空虚握拳头,率先感受到的是逐渐凝实的空气,继而是风。微薄的神力从掌心悄悄聚拢,尽管无比迟缓,却确确实实地聚合着,属于阿斯加德神子的力量。他阖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感觉指尖摸到一个冰凉的硬物。




是伞柄。Thor Odinson 睁开了眼,浅蓝色的瞳孔里揉满化不开的情绪。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站在阿斯加德的断壁残垣之中,脚边是散落一地的余烬和灰褐色尘土。时间似乎真的倒退了,但也与他上一次来的时候并无两样。唯一不同的只是,他穿过了破败的门庭,越过砖瓦和未燃尽的火堆,径直来到大殿背后的花园。四周已经残破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目,Thor凭借记忆摸索到一株枯萎的老树跟前,断裂的树木桩子露出里头坏死的组织,但不难看出这曾是一棵岁月悠久的葱郁大树。Loki喜欢在午后的和煦光线里坐在树下翻看魔法书,他总能在这里找到他的弟弟。


曾经,已经过去的,必须用过去时态。




Thor凭直觉蹲下身子,在枯萎的树木根梢处仔细摸索,良久,才从一堆黑色的灰烬中找出一本日记本。一本黑色的硬皮日记本。


他深呼吸好几次,强迫自己颤抖的手稳定下来,好几次才成功翻开扉页。


上面只有一段短短的话。


 


当你看到这段留言的时候,Thor,我们竟已经相伴过一生。


每每回忆起那些点点滴滴的日子,就像一场幻梦,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梦。


但是哥哥,梦总是会醒的,就像正确的魔法咒语永远不会失灵。


也无法逆转。


 


这是最后一个谎,Thor


我想用我的神力换取阿斯加德最后的神祗,然而你还给了我。


我想塑造神,到头来却令你为我变成凡人。


疾病,苍老,喜怒哀乐,生老病死。


我们度过了漫长的时间,比过去永无休止的生命更漫长的时间,凡人的一生。


让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哥哥。


 


Thor跪在斑驳的灰烬当中,沉默地嘶吼着,把日记本紧紧揉进怀里,像要将之融进血肉一样用力。疼痛从胸口蔓延过五脏六腑,撕扯着血管与筋肉,淌过每一颗细胞的缝隙。体内流淌的神力温暖而恢弘,那些曾经打上过Loki 烙印的神力,柔和地将肉体上每一道被撕扯开的伤口修复包裹。




他最终还是弄丢了他唯一的珍宝。






THE L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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